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收獲寥寥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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收獲寥寥

老板即將破產,晏游認為不撈點什麽未免太對不起薛老板對自己的一腔恨意,遂風蕭與藺塵星一路摸魚一路治病救人,往這兒來掏薛老板的錢袋。

三十年的殺手生意積累了豐厚的財富,由累累屍骨堆積而成。

休夜比他倆提前到達這片地方,但他追人時沒往山中來,比起財寶休夜更重視能殺他的人。

馬甲各有各的用武之地,風蕭和藺塵星一邊挖藥,一邊往薛笑人培養殺手的山溝溝裏去。

《江湖online》中玩家做出的不同選擇能發展出不同的路線,能知道這個地方並被薛笑人允許進入此地需要達成三個條件。

一是將薛笑人的好感度刷到滿值;二是加入薛笑人的組織,為他鞍前馬後,成為一個比中原一點紅還要優秀的莫得感情的金牌殺手;三是能替他頂鍋忽悠懷疑他身份的人。

晏游本人的四個大小號一次都沒有走過這條線,他總忍不住刷仇恨值的沖動,每次和薛笑人見面都能從各個角度刷他的仇恨值。

而他之所以知道這個地方都有賴於官方游戲論壇上的各位資深玩家,他們相當有才華,晏游從中學習了解到了很多。

夏日炎熱,山中多蚊蟲,但兩人往身上塗了藥,又全副武裝包裹嚴實,進山之後便沒有擔心蚊蟲叮咬。

囚禁孤兒逼迫他們自相殘殺的山洞在藏寶洞的前面,最近兩年薛笑人已經沒有再買賣孤兒培養殺手,但前幾年留下的孤兒仍在此地經歷折磨——一些能夠“鍛煉”精神和身體的訓練。

他們每個人都已經殺過了人,眼神麻木而空洞,有七個孩子,都不到十歲的樣子。

風蕭很幹脆地將所有人都藥倒了。

如果讓他們醒著,堂而皇之的出現在他們面前,也只會發生一些毫無意義的對話罷了。藺塵星對風蕭的所作所為沒有發表意見,兩人淡定地前去收藏寶藏。

【耶耶耶,要發財啦。】晏游快樂地說。

【……】系統憋了好久,還是沒敢說出口,它真的覺得晏游很像一個黑吃黑的大反派。

中原一點紅大約在十一歲時便離開了山洞,之後也只在首領的指示下來過六次左右,但當他重新回到這裏時,看到綠色的叢林與高大的樹木,竟不覺得陌生,記憶從腦海中浮現,一切恍如昨日。

他簡單地指明了方向,便帶頭向前方走去。曲無容與中原一點紅牽著手,兩人肩並肩身後,小王公子仿佛像個愈發明亮燈泡。

王憐花:……

在目的地,他們發現了那群被風蕭藥倒的七名孩子和一名看守者。

令王憐花感到驚訝的是看守者躺在地上人事不省,而小孩們完好無損,十分清醒,他們去時,小孩們正在被以數根粗木封閉的山洞中吃著食物。

中原一點紅的目光在他們手中的桂花糕與綠豆糕停留片刻。看守者並不會給預備殺手們提供這些甜食,他們只需要填飽肚子便足夠了。

對預備殺手們來說,甜食是一種奢侈品。

孩子們也註意到了籠外的三人,警惕地註視著他們,目光絲毫沒有這個年紀該有的天真。

王憐花揚起笑臉,很有親和力,問道:“你們有見到別人來過這裏麽?這些糕點食物總不至於是他給的。”

手裏拿著糕點的小孩縮了縮,有一個小孩回答道:“是前天醒來時忽然出現在洞門口的。”

前天?

王憐花心想,竟然是前天才來的,看來風蕭十有八九還活著。

可惜了。

“那他呢?”中原一點紅指了指地上昏迷不醒的男人,對方看起來似乎曾在地上翻來覆去的打滾,衣衫淩亂,沾滿塵土,還能看出一些晨露的濕跡。

他在這地上躺了不止一會兒。

“……”回答的還是那個小孩,他說,“他昨天醒過一次,但醒來沒多久就說肚子痛,痛得打滾,然後又暈過去了。到現在都還沒醒。”

這樣的行為一聽就是風蕭與藺塵星會幹的事。

三人陷入沈默。

假如風蕭和藺塵星經過此地,並給孩子們留下食物,那他們現在又是在哪裏呢?

也有他們已經下山的可能。

一時半會兒想不出來,王憐花就不想了,抓緊時間將這裏轉了轉。

確實能夠看出這裏有人長久居住,但環境在王憐花眼中實在算不上好。

中原一點紅重游舊地,心情微妙,與曲無容並肩而立,看她一眼,心中踏實了許多。

從地上那人身上扒出鎖頭的鑰匙,中原一點紅望向山洞中的小孩,問道:“要我放你們出來麽?”

小孩們不敢說話,他們不清楚也不理解前因後果,目光依舊充滿警惕。

中原一點紅沈默片刻,什麽也沒有說,擡手將洞門打開,道:“不要亂跑,山裏有蟲蛇。出事了我幫不了你們。”

然而即使洞門大開,小孩們不知該往何處去,還是依偎著坐靠在山洞的角落,吃著風蕭與藺塵星留下的食物。

王憐花踱著腳步過來,將情形一覽無餘,目光平靜。

隨後他擡腳踢了踢地上昏迷不醒的中年男人,見對方毫無反應,於是擡腳,重重踩在男人的肚子上。

男人一聲痛哼,被生生痛醒了。

一睜眼,迎面一張笑嘻嘻的年輕面容,陌生的少年對他說:“醒了?接下來我問你的話,都給我從實招來。”

男人:????

他的記憶仍舊停留在那陣讓他痛不欲生的古怪疼痛上,理所當然地認為面前的少年是罪魁禍首:“你是何人!是如何知道此處的!”

王憐花讓開,中原一點紅平靜的面容出現在男人視野之中。

前同事相見,那自然是熱情洋溢心潮澎湃。

“中原一點紅——竟然是你!你這個叛徒!”

男人先驚後怒,毫不猶豫地罵他叛徒。

沒人理他。

總之男人單方面地吵鬧了一陣子,最終結果是王憐花懶得看了,又一腳踹了過去,踩著男人逼問他的首領究竟是哪一個人,最近「十三只手」內又是否發生了什麽變故。

男人懵逼得說不出話來,仍停留在被踹被踩的餘韻之中——他活這麽大就沒被這麽揍過!這黃毛小子欺人太甚!

中原一點紅和曲無容也看得一楞一楞的,總覺得一年多不見,王狗蛋公子似乎變得有些粗暴了。

王憐花此時亦在內心反思,大概是和風蕭拳腳相加互相揍得太多,導致他不自覺有了這種習慣。

被那個蠢蛋帶偏了!

王憐花一不高興,腳下便又用力三分,笑著問道:“你怎麽不說?”

中原一點紅:“……”

曲無容:“……”

對方也很慫,老老實實地說了。他自己也並不太清楚情況,繼首領上次來此處已經過了有一個半月,之後他們與首領之間的消息中斷,誰也聯系不上首領。

組織中如今還在殺人的殺手都是在完成過去的舊單,但隨著時間一長,單子逐漸減少,他們也感到了焦灼。

王憐花若有所思,沒有立刻開口,男人便抓緊時間追問:

“既然我都說了,你能解開我所中的毒嗎?”

男人之所以如此聽話,九成原因是那股讓他生不如死痛暈過去的痛,仿佛有蟲子在啃噬五臟六腑一般,令人痛不欲生。他痛過一次,便不想再痛第二次。

王憐花又不高興了,這人竟然以為是他下的毒?

明明是風蕭!

王憐花就是看不慣風蕭,如果是別人給這人下毒讓他撿漏省事,王憐花還樂得不必多費口舌,但若是風蕭,他便萬分不樂意。

“不能。”

王憐花面無表情地說。

“為什麽——!”男人大吃一驚,伸手去抓王憐花,手伸了一半,蠱毒發作,痛得滿地打滾。

他呼哧呼哧喘著氣,痛得耳鳴目眩,哀求中原一點紅,道:“你替我求求他——我也是看著你長大的……一點紅!我求你了!”

看著他長大不假,但也是冷眼旁觀的人。

中原一點紅愛莫能助,道:“他不是給你下毒的人,是風蕭,風蕭比我們提前到了這裏。”

——竟然是蠱師!

男人只來得及驚訝一瞬,再度墜入疼痛的海洋。

王憐花冷眼看他翻來覆去地打滾,很不高興:“風蕭那個蠢蛋,這樣還能問什麽?”

他還不知道「十三只手」的首領來這山中是否還有別的秘密,如今這個樣子,又問不出答案。

不用多想,中原一點紅本人肯定也不知道,否則王憐花甚至不用來逼問這個男人,跟著中原一點紅走就是。

山間樹木遮天蔽日,天光漸暗,從山林深處傳來幾聲嚎叫,絕不是出去探索的好時機。

三人將木屋打掃一番,小孩們不肯出山洞,甚至自己拿走了鑰匙重新上鎖,看起來對他們每個人都不信任。

每人心中都有許多想法,一夜無話。

第二天清晨,朝陽灑落林間,王憐花爬上高處遠眺一番,林海一望無際,雲霧繚繞。

他下去之後又立刻將那昏睡的男人踢醒,冷酷無情地詢問。

對方快哭了。

薛笑人沒有絕對信任的人,男人只是知道這山中可能有首領存放金銀的地方,卻不知道是否有沒有。

他也只能猜測。

王憐花很是嫌棄地看他一眼,道:“我還當你多受你們的首領青睞呢。”

男人屈辱地低下了頭。

他知道的確實不多。

王憐花相當失望,他來這兒的主要目的是為了「十三只手」,但收獲寥寥,總像是白跑一趟。

中原一點紅略覺抱歉,是他自以為是,沒想到首領如此神秘,竟連最親近的手下都不知道他的身份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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